都尉娘娘雕塑。

　　都尉亭下边的石阶旁，立着一块刻着“木兰”字样的巨石。

　　以“都尉”命名的嘉陵区都尉路。

　　人物简介

　　苏敏(生卒年不详)，安汉(今南充)人。女扮男装屡建战功，受封“都尉”，被称为都尉娘娘。

　　建武十二年(公元36年)，刘秀大军路过安汉征兵，时年25岁的苏敏女扮男装报名从军，她在军中英勇善战屡屡被提拔。光武帝刘秀登上皇位后，苏敏受封为“都尉”，荣归安汉老家。在今天的凤垭山，建有都尉亭、孝心观、孝心桥，形成了一个以孝道文化为特色的风景区。

　　●杨婷

　　在南充市嘉陵区都尉路二段，坐落着一个儿童公园，公园入口处有一座雕像。雕像人物长矛怒马、意气风发，下方写道：“东汉初，南充女子苏敏替父从军，追随东汉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江山，屡建战功以封都尉，历官数年荣归故里，广受乡邻敬仰，后世敬其为都尉娘娘。”

　　每当夜幕降临，都尉儿童公园都是一片欢乐的海洋。稚子常驻足于雕像下方，问：“她是谁?”千百年来，叩问声声不绝于耳：她是谁?她是谁?为何历经千载人们依旧在传颂她的故事?

　　——她是凯旋的勇士，她是传奇的女子。

　　1巾帼英雄后世标榜

　　公元23年，汉室宗亲刘秀指挥2万人的绿林军向王莽的40万大军展开猛烈进攻。经过激战，绿林军击垮王莽的军队，王莽建立的新朝摇摇欲坠。正是在这种“速战速决”的历史背景下，才有了女儿身的苏敏“代父从征”的传奇故事。

　　这个故事有迹可循。清道光年间，四川荣县知县王培荀在其著作《听雨楼随笔》中，专门记叙了川北地区两位孝悌为先、替父从军、花木兰式的女豪杰。其中《韩娥》记录的是保宁府(今南充阆中市)的韩娥(元末人，祖父韩新泽曾任四川盐运司副使);《都尉墓》记录的正是女都尉苏敏。嘉陵区地方志办公室也能找到一些佐证。2019年编著的《嘉陵区地名故事荟萃》、2020年编著的《诗志：嘉陵区人文风物典藏》，分别记录了都尉坝的来由及苏敏的故事。

　　拨开历史的迷雾，苏敏是如何超越世俗，成为一位比肩花木兰的女英雄的呢?

　　《汉书》记载：“王莽肆其奸慝，以成篡盗之祸。”对于苏敏而言，其所处的时代正是王莽篡汉、国家危亡的关键时刻，刘秀招兵兴汉之际，苏敏家中父亲年老多病，需要兄长扶助。她性格泼辣耿直，自小喜舞刀弄枪，于是毅然决然代父出征。从此，迢迢关河一去万里，战马骁腾旌旗猎猎，她怀着一腔忠君报国的豪情，破敌擒寇所向披靡，屡建战功最终被敕封为都尉。

　　2不让须眉忠孝两全

　　城南有山，名曰凤垭;山中有传，都尉娘娘。苏敏长眠于此，大地为席，青山为枕，从未远去。

　　夕阳西下，沿凤垭山拾级而上，穿越坡地竹林，苏敏的人格风度便悬拟于眼前。如果说矗立在都尉儿童公园的苏敏英姿飒爽，那都尉亭的苏敏则是冷峻肃穆，让后来者心生敬畏。

　　在宣传部门工作的赵启书是土生土长的嘉陵人，对本土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，他曾望着斑驳的苏敏雕像，感慨地说：“战争不是儿戏，重则身首异处，轻则残疾毁容，苏敏不忍父亲战死沙场选择牺牲自我，这种看似对封建礼教的叛逆，实际上维护了孝道这个更大的道义。”

　　走出都尉亭，进入天乐谷景区。沿观景长廊远眺，可饱览整个景区：孝心桥气势如虹，孝心梯直上云天，孝心阁碧瓦飞檐，一条中轴线连接多个景点，与景区潭湖相映成趣。为了弘扬孝道文化，嘉陵区经过多年努力，在苏敏的长眠之地凤垭山架起了孝心桥、垒起孝心梯、建成孝心阁、修缮孝心观。这些因为女都尉而注入时代内涵的人文景观，连接起了人们最基本最朴素的情感，让都尉娘娘的孝道故事代代相传，并形成一种薪火相传的气象。

　　每到节假日，嘉陵区天乐谷旅游区生机勃勃：成群结队的游人漫步孝心桥、拾级孝心阁、散步七星广场。细心的游客发现，这些景点均与数字“三六九”相关：“孝心桥”长369米宽3.3米，“孝心梯”999阶，“孝心阁”高33.9米。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。这些寓意长久的数字，寄托着人们对孝道文化的解读。天乐谷旅游区工作人员介绍，景区将持续完善孝道文化体验、休闲游乐、运动康养、田园综合体及智慧社区等板块，以全新的旅游体验迎接游客，以现代数字化旅游延伸传统孝道文化。

　　3归于山水还于人间

　　苏敏被尊称为都尉娘娘，她的故事代代流传，人们通过撰文著书来纪念她的功德。

　　“玲珑小亭立山尖，嘉陵烟波入眼帘。都尉娘娘昔已没，孝贞德操留人间。”

　　“淡蕊幽香识古情，汉时都尉身已零。南充木兰乘鹤去，今日刘郎赋诗兴。”

　　字里行间尽显对都尉娘娘的怀念与景仰。

　　2019年，嘉陵区收集整理全区文艺创作成果，结集出版了《文化嘉陵》系列丛书，其中文学类《传说嘉陵》详实记载了都尉娘娘的故事。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、文艺家走进凤垭山，走进苏敏长眠之地，近距离感受孝道文化，写下《忠烈都尉娘娘》《都尉奔孝》《凤垭山有个花木兰》《都尉娘娘苏敏》等文学作品，为发掘、宣传和保护嘉陵历史文化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。

　　人们一直以最大的仁义纪念苏敏——走进嘉陵区这片土地，你就会感受到一种气象，从都尉路的四条路段中溢出来，从都尉儿童公园的欢声笑语中溢出来，从凤垭山天乐谷孝道文化景区溢出来……这里的人们慷慨地把历史溶解于自然，大大方方敞开一城山水，让来者大大方方去解读那些历史课题。

　　如今的都尉路早已融入城市化建设浪潮，似乎已找不到都尉娘娘存在过的痕迹，但漫步在嘉陵的山水间，一想到她真实的步履曾散落在这山重水复的大地上，想到她的忠孝两全，想到她无畏的拼搏，我们便能欣喜地感受到这位了不起的女性所勃发出的沸腾的生命力，那正是都尉娘娘留给南充可贵的文化财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