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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慕颜回忆顺庆起义(节选)
来源:南充日报        发布时间:2024-01-03 10:45:13

  就在同年(1926年)夏天,闇公(杨闇公)同志又在莲花池省党部召集会议,参加的有十二个部分的代表:师一级的有向时俊师,郭汝栋师,旅一级的有甘德明旅,刘丹武旅,郭勋祺旅,陈兰亭旅,袁品文旅,秦汉三旅,杜伯乾旅,皮光泽旅和我的江防二区司令部。闇公同志主持会议,提出了“响应北伐,会师武汉”的口号。会议开了两天,闇公同志根据各部对革命的态度,让其他六部分的代表先回去,留下我和驻防顺庆的两个旅,驻防泸州的三个旅共六部继续开会。闇公同志在会上正式宣布:准备在顺庆、泸州起义,成立国民革命军川军各路总指挥部,刘伯承同志任总指挥,我任副总指挥兼第一路司令,顺庆秦汉三旅长任第二路司令,杜伯乾旅长任第三路司令,泸州陈兰亭旅长任第四路司令,袁品文旅长任第五路司令,皮光泽旅长任第六路司令。会后各回原防积极准备。当时伯承同志尚未回川。伯承同志到合川来是同年10月份,他对我作的具体部署是:先由我江防二区部队,伪称返防成都,假道顺庆,同二、三两路会合,挟持其师长何光烈就范,在顺庆宣布起义。泸州方面的四、五、六路赓即起义,迅速到顺庆集中,然后以顺庆为根据地,向绥定进击,消灭最顽固的军阀刘存厚。最后实现“响应北伐,会师武汉”的口号。

  这个计划完全是根据当时形势制定的。因为当时四川军阀,多数都已改换了国民革命军的旗号,表面上总算归顺了革命,只有驻防绥定的刘存厚,还是打着北洋政府给他的川陕边防督办的招牌,驻防泸州的赖心辉,还是打着原四川边防军总司令的招牌,驻防顺庆的何光烈,还是打着原川军第五师的招牌,连旗号都不肯换。而驻防泸州的旅长李章甫绰号“李毛牛”,和驻防顺庆的师长何光烈,对部下都压迫得很厉害,所以他手下的官兵都很恨他,自然就倾向革命。在顺(庆)泸(州)组织起义是合适的。

  伯承同志还指示我,要抓紧学生队的训练,要筹集一定的经费,要作好战前思想和组织准备工作。至于起义时间,要等准备好了再决定。

  但是事情并未按照预定计划进行。在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,泸州方面的陈兰亭、袁品文、皮光泽就把李章甫杀了,于12月1日未经请示报告就宣布起义了。伯承同志得到闇公同志通知,立即赶到合川来找我,这时我也正接到顺庆秦汉三、杜伯乾的明码电报,说他们已将何光烈赶走,于12月3日起义,催我前去会合。这样,伯承同志和我便促率部起程,说是返防成都,直奔顺庆。路上我坐轿子,我要伯承同志也坐轿子,他坚持不坐,始终和部队一道步行。到顺庆后,我们就在果山公园开了一个起义誓师大会。这时闇公同志又派廖宗泽带来一封密信,说是省委已严令泸州起义部队立即向顺庆集中,要我们坚守顺庆,接着罗泽洲的部队就向顺庆进攻来了。我们退入城内,等待泸州的四、五、六路军前来支援。而泸州部队迟迟不来,不得不撤离顺庆,取道蓬安。在蓬安周口渡河之际,几千人只有一只渡船,正在危急时,又从绥定下来一股队伍,听说是林翼如的。我想他不久前才和我在合川谈过一次话,他说过“我们不革命谁革命”的话,这次他来该不会打我们,谁知他却打我们个措手不及,造成很大损失。我部下的一个营长柴崇林,就是在这次战役中牺牲的。我们又向开江引退。有天晚上,我们在一个农民家宿营,卫士给我铺了一张床,我叫人去找总指挥来睡,到处都不见人,最后才发现伯承同志睡在灶房的柴草堆上。行军不坐轿,宿营不睡床,伯承同志这种艰苦奋斗的作风,给我深刻的教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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