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生产力发展水平不高的农耕经济时代,土地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,是人民群众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。但在当时,大量土地集中在地主阶级手中。据记载,当时南充地区占总人口2%左右的豪绅地主就拥有60%以上的土地,而占80%左右的贫雇农仅有25%至30%的土地,粮食人平仅300多斤,除去各种捐税,每人平均100多斤,农民只得靠糠菜、树皮充饥度日,甚至乞讨为生。“川北山高恶魔多,整得穷人揭不开锅,吃的是猪狗食,睡的是乱草窝”的民谣是对当时农民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民国初期,四川军阀实行所谓防区制。大小军阀占据数县至数十县作为防区,当时,党、政、军、民、财等一切大权都集于驻防军阀手中,俨然独立王国。1926年到1932年,南充战火不断,给广大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。农民除负担沉重的田赋以外,还有什么剿赤捐、子弹捐、被棉捐、壮丁费、马路费、慰劳费、特别费,连乞丐也要交“花子捐”,烤火要收“火笼捐”,煮饭要加收“搭钩捐”等等,有时一年三征增加到十四征,而且乡、保、甲长还要层层加码。不少农民因无法缴纳捐税、押金,在青黄不接的季节,迫于逼债吊打,只有向高利贷者借贷。此外,抓壮丁,兵匪勾结,连年不断的灾荒、瘟疫,使那时的南充人民生活苦不堪言。
红四方面军进入川北后,立即以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和西北军区政治部的名义发布《关于土地问题的布告》。1933年2月,川陕省苏维埃政府成立后,又颁布了《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关于土地改革布告》。随着仪南、营渠战役的胜利,仪陇、阆中、营山、南部、蓬安等地相继得到解放,各地迅速建立起各级苏维埃政权,同时成立土地分配委员会,广泛宣传土地革命的政策法规,土地革命运动在南充苏区蓬勃开展起来。各地苏维埃组织发动群众召开诉苦会、斗争会,通过诉苦和群众的检举、揭发,然后进行调查核实,打击和镇压了那些罪大恶极和民愤极大的反动分子、土豪劣绅。“努力!努力向前进!向前进,杀死那不平等人。不平等,杀干净,好把土地分,打土豪,分田地,解放受苦人;咱穷人,被解放,不要忘本,打白匪,打东洋,勇敢先行;建立苏维埃,穷人翻了身,努力创造新世界,天下享太平。”当时,南充各地流传着一首歌谣,简明地唱出了打土豪的目的、意义和方法。
打土豪的斗争提高了贫苦农民的阶级觉悟,为土地革命的顺利开展创造了条件。但部分地区,人民群众仍害怕遭打击报复、反攻倒算,不少贫苦农民有“听天由命”的思想。逃过嘉陵江西岸的豪绅伺机恐吓群众,说“红军驻不长久”,“三十年河东,四十年河西”,“谁分了我们的田,得了我们的财,等国民党打回来再算账”。针对敌人的恐吓和破坏活动,红军和苏区干部深入群众中访贫问苦,召开群众大会,宣传红军是穷人自己的队伍,是为穷人办事的,在乡村到处张贴《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关于土地、粮食、肃反问题的布告》。通过启发教育,使群众迅速觉悟起来,坚定了革命必胜的信念。南部县楠木第8区苏维埃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,逮捕了土豪朱尚武、马天池、杨森德、张灵轩等,召开群众斗敌大会,镇压了恶霸龚作元、盐霸王国元、封建会道门坛主杨六宾。柴井乡苏维埃政府在当地群众的配合下,搜捕了逃亡地主、“扇子队”骨干张志美。三清乡抓住逃亡地主何玉堂。五灵乡挖出了长期隐匿的大地主杜正清,以及给杜正清通风报信,混入乡苏维埃当干部的张天寿。苏区的各级苏维埃政府根据群众揭发的土豪劣绅的罪恶行径,坚决、及时镇压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,为顺利进行分田分地铺平了道路。消息一经传开,土豪劣绅们惊恐万状,纷纷潜逃。仪陇县许多地方流传着这样一副对联:“军阀跑,团防跑,富绅跑,跑跑跑,看着跑垮‘刮民党’;工人来,农民来,士兵来,来来来,共同来建苏维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