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他要下地干活,还要兼打一些零工,很累。晚上回到家,倒头就能睡着,而且,总是睡得很沉;她晚上经常起夜,但是自己的眼睛却因为岁月的风霜早已近乎失明。
不知是由于不忍叫醒他,还是因他太累、睡得太深沉而没能叫醒,她夜里常常自己爬起来,摸索着去厕所。这让他的心既担心,又内疚。
于是他想了一个土办法。
那是一根细细的红绳。从他的手腕,连着她的床头。
每晚,当她安然睡去后,他就将绳子牵到她的身边。这样,她每次起夜时只要拉一拉手边的绳子,他就能醒来,照顾她起夜,然后又照顾她就寝。
夜复一夜,他的睡眠总是断断续续的。但是他没有丝毫怨言,哪怕她最后一次上厕所时天都快亮了,只要自己还躺上床,还合上眼,眯一会儿,他就一定不忘,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自己的手腕上。直到早晨起床后,才把手腕上的绳子松开。
每天早晨,他的手腕上,总是会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后来记者听说了他们的故事,专程赶往这个贫困的山村,为他拍摄了一张照片。
而那张新闻照片,后来以优异的成绩,获得了当年的奖项。
因为他,是个典型的农村老汉,已经是古稀之年;她,已然是101岁高龄,是他的母亲。
而那条连着母子的细细的红绳,被当地村民亲切地唤成:
“孝绳”。
作者:叶荣昭 单位:嘉陵区经信商务和科技局
该文在“我与孝道”征文活动中荣获一等奖